2008年12月19日 星期五

激情香港8-10

第 八 章



香港真是一座不夜城,虽然已过了晚上十点,大街上仍然人来人往,许多商店也仍在营业,满世界闪烁著梦幻般的七彩霓虹。林仕辉陪著大卫,在尖沙咀一带的闹市里逛了好一会儿。他当然知道英俊的法国模特儿在这次交易中能起什么作用,所以,时时着意逢迎,处处关心备至,将东道主的热情好客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周生生金行里,大卫看上了一条最新款设计的18K金项链,捧在手中端详了很久。林仕辉当即叫店员把项链包起来,用信用卡付了帐,然后,将装著金项链的首饰盒递给法国模特儿,道:“大卫,你戴上这条项链真的帅极了!喏,我把它送给你作见面礼,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圆满、成功。”



“谢谢,林先生,让你太破费了。”大卫又惊又喜,接过首饰盒,在林仕辉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一只搂住了他的腰,而且手上还带著小动作。 “小意思,用不著挂在心上。”林仕辉微笑著说道。他清楚金钱真的是万能的,今晚他也许可以享受法国性感名模的身体了,这感觉使他有些飘飘然。“大卫,你还想到什么地方转转?”大卫收好首饰盒,道:“早就听说香港的夜生活跟巴黎一样多姿多彩,你能带我去见识见识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的吧?!”林仕辉早知道他和雅克?雷恩的关系,沉吟了一会儿,道:“这里离尖东不远,我带你到‘中国城夜总会’看看吧。那是香港最出名的同志夜总会之一,里面的先生大部分来自中国内地,什么味道的都有,听说每晚还有艳舞表演呢。”他挥手截停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大卫先坐上去,自己随后上车,吩咐司机:“去‘中国城’。”



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中国城夜总会里灯光闪烁迷离,音乐缠绵悱恻,门口也不时有客人出出进进。林仕辉带著大卫,由迎宾先生引导,上到二楼的大厅,在靠近舞池的地方找了个位子坐下。



服务生过来问他们喝什么饮料,林仕辉示意他先问大卫。法国模特儿不假思索道:“给我来一瓶啤酒,嘉仕伯,要冰镇的。”林仕辉道:“我也要瓶嘉仕伯吧。”务生抛了个魅眼走了。大卫舒服地靠在椅子里,望了望周围,客人果真不少,但是,除了穿制服的服务生,现场特别扎眼的男人并不太多,有放荡举止的更几乎看不到。他迷惑不解地看看林仕辉,似乎在问:“你说的那些中国俊男在什么地方呢?”
林仕辉看出了大卫的困惑,道:“想到这里找俊男的客人绝大多数都会先进包房,那里面有介绍先生的相片、录像、光盘,可以任他们挑选。当然,锺费、小费也是价格不菲的。”啤酒送来了,大卫倒了一杯,惬意地喝下两大口,享受著冰冷的啤酒吞进肚子里的清凉感觉,疲惫的身心渐渐恢复过来了。
林仕辉继续著他未说完的话题:“香港法律禁止卖淫,进行任何性交易都是违法的。所以,即使客人看上了哪个小伙子,在这里也不能有什么出格的举止,除非买锺,带他们出街,当然,买多少锺,出街干些什么,夜总会就管不著了。”大卫望着林仕辉,嘻嘻笑道:“林先生对夜总会很熟悉嘛,想来一定是这里的常客罗!” 林仕辉掩饰著脸上的窘态,道:“其实我极少到这种地方,只是偶尔因业务需要陪客户来一趟。”



表演开始了,大厅四角的旋转激光灯把五颜六色的灯光投射在中央大理石的地面上,几个穿著皮质劲装的猛男,伴著音乐在舞池里舞动起来,一会儿扭腰摆臀,一会儿踢腿扬臂,不时还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充满挑逗意味的动作,而随著一件件衣物的脱去惹得现场观众一阵阵哗然。对于在巴黎长大的大卫说来,这样的表演可谓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他只是偶尔瞥一眼舞池,大部分注意力仍放在喝酒聊天上。



几杯啤酒下肚,大卫的面色渐渐转为绯红。他斜睨了一眼林仕辉,道:“林先生,你陪客人来夜总会,告不告诉太太呀?” “我还没有结婚呢!”林仕辉呷了一大口啤酒,潇洒一笑。
“哦,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那倒不是,我也喜欢男人的啊”林仕辉道,“要是碰上象大卫这样又性感又有才干的男孩儿,我早就紧追不舍了!”“谢谢你的恭维。”大卫居然红霞满面,也不知是因为啤酒喝得太多了,还是对面这个东方男人的夸赞让他耳热心跳。“噢,表演已经结束了,下面应该是跳舞的时间了吧?”



果然,激光灯再次转动的时候,大厅里响起了动感的音乐。林仕辉站起身,微笑著望向法国模特儿:“我们去蹦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人潮喧闹的舞池中,二人面对面的扭动。大卫潇洒的身姿一下子成为夜总会里众人注目的中心。“大卫,你真帅。”林仕辉望向他的蓝色眼睛。“今晚你已经是第三次恭维我了。”大卫噗嗤一笑。“我说的是真话。你看,夜总会里虽然帅哥如云,但你是最棒的一个。”



看着大卫,林仕辉心里渐渐激动起来,他的仔裤渐渐感觉越来越紧,他能感觉到情欲迅速的膨胀。他的手指不禁有些颤抖。“仕辉,你住在什么地方?”大卫仿佛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唇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儿从他的发际逸出,直扑他的鼻孔,使他醺然欲醉。“离这儿不远,红磡的黄浦花园。”他发现了大卫对他的称呼的改变,抑制不住心头的砰砰乱跳。
“我累了,你不请我到你家里去坐坐?” “哦,我送你回酒店吧。太晚回去,雅克?雷恩先生要担心的。”林仕辉知道自己在口是心非,他并不想让大卫马上回去,而宁愿跟他通宵在一起。



“担心?他才不会为我担心呐!”大卫撇撇嘴,“他巴不得我不在。为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他喜欢上了你的上司啦!”搭在肩膀上的手使劲地掐了他一下。“到底欢不欢迎我去贵府呀?”“欢迎,欢迎,无任欢迎!”林仕辉慌忙答道。在他四十年的人生旅途上,有过许许多多的男人——小明星、学生仔、运动选手,他甚至干过泰国人、马来人、日本人甚至韩国人,眼下似乎红鸾星动,应该有机会品尝品尝“西洋菜”的味道了。他们结帐下楼,十几分钟后,已经到了黄浦花园。
林仕辉的住所在一幢大厦的顶层,四房二厅,一千二百尺,装修完全是欧式风格,大沙发大床。虽然他经常不回家,但由于专门请了个菲佣每周打扫两次,、仍然给人舒适整洁的感觉。大卫推开窗户,出现在眼前的是波光潋灩的海湾,以及海湾对面灯火璀璨的、港岛夜景。一阵阵海风迎面吹来,令他心旷神怡。
林仕辉替他冲了杯香浓的热咖啡,放在茶几上,道:“大卫,喝点儿提提神,这可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哟!”



大卫在沙发上坐下,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舒适地摊开双手,歎道:“真舒服呀!这才有点儿家的感觉。”林仕辉看得眼睛有些发直:面前的男人那身材真的是太标致了,又那样地诱人!
林仕辉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流向脑部,身上如通电般传过一阵颤栗。他呆站在那儿,手足无措,欲言又止。“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啊?”大卫嗔道,稍停, “啊,这会儿怎么热起来了!”他轻轻一拉,上半身全裸了出来。看到这一大片玉雪白肉,林仕辉终于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两胁生出了两股小小的火苗,燃烧著往上窜,窜向心里,漫向全身。他轻轻地喘息起来,意识到呼吸的急促,一阵焦灼的饥渴感开始压迫他。他本能地张开双手,冲上前搂住大卫,一伸嘴,狂热地吻了起来。两人的身体紧紧地挤压在一起,如饥似渴,他的健美的胸膛紧贴林仕辉的厚实胸脯,体内的热血在沸腾,化为抑制不住的狂喜,仿佛决堤的洪水,将所有的踌躇和理智一扫而光。他们倒在了沙发上,温柔缠绵,谁也不说一句话,沉浸在一种只需要动作的澎湃激情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上的衣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林仕辉托起法国模特儿那两条修长的大腿,挺著自己早已粗硬如铁的肉棒,勇猛地刺进他秋草掩隐的洞穴。洞里宽敞潮湿,通道虽然不如亚洲人般狭小紧迫,但热力逼人,而且居然有泛滥的淫液如同地底奔突的熔浆般,灼热得让人窒息。林仕辉勉力冲刺了几十个回合,便仿佛被热力所融化,泄出了浓浊的阳精。



两人喘息著倒在沙发上,仍然象八爪鱼一样互相缠搂在一起,良久,才听见大卫悠悠歎道:“仕辉,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快枪手,才一会儿工夫便将子弹全射了出来。”林仕辉尴尬地咧嘴笑笑,支起身来,爱怜地重新俯下身子,在他的人的乳头上吻了一下,道:“对不起,谁让你长得那么迷人,我本来不想太快结束,可当时太冲动了,一个忍不住,便把子弹射了出来。” “那你得给我补偿。”大卫望着林仕辉,一脸坏笑。“行啊,怎么补偿?”林仕辉捏了捏他的臀,问道。“我要绑住你的手脚,狠狠地打你一顿。”大卫的手伸到男人胯下,握住了那根半软不硬的肉棒,上下捋动。



“啊,那不是SM吗?”林仕辉吃惊不小。尽管他在香港长大,在西方受教育,但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仍然不能认同SM式的变态的性虐行为。“我恐怕难以接受。” “没关系的,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是一次非常绝妙、非常刺激的体验,你一定会终生难忘。”大卫的手攥住了肉棒下的肉袋,慢慢地揉捻著,“还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通和国际的沈老板已和雅克见过面,据说他也对代理法国时装有兴趣呢!”
林仕辉的脑袋“嗡”地一声:沈东尼?他怎么也得到了消息?看来,必须做些什么,来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好吧,我答应你,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不致半途而废。” “放心吧,仕辉,凭咱们的关系,我一定会帮忙帮到底的。”大卫的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走吧,我们到卧室去。”



两人相拥著走进卧室,大卫打开衣柜,翻寻了一会儿,找出几条领带。他熟练地用领带把林仕辉的手脚分别绑在大床的四角,再拿来他的丝袜,一条系住林仕辉的脖子,另一条干脆扎在阳物根部。准备完毕,他喘了口气,欣赏著成大字形躺在床上的林仕辉,抬脚拨了拨紮著丝袜的阳物,又用脚趾促狭地夹了夹,笑道: “我得休息一下,先把你冲的咖啡喝完。”



他走到客厅,拿起只喝了两口的热咖啡,再到冰箱里找出罐冷冻啤酒,回到卧室里。他把热咖啡倒了点在林仕辉身上,俯下身子,用舌头把裸体上的咖啡舔干,再倒一点,又伸舌舔干净。最后,他把剩下的热咖啡全含进嘴里,弯下腰来,一口叼住了男人的阳物。林仕辉顿时感觉下体被一股温热所包裹,肉柱儿禁不住膨胀起来。大卫慢慢咽下嘴里的咖啡,直起身,拉开啤酒罐,又含了口冰冷的饮料进嘴里,重新弯下腰,叼住了阳物。这一次,林仕辉发热膨胀的肉柱儿仿佛跌进了冰窟窿,一热一冷异样的刺激使他舒爽得差点儿哼出声来。 “怎么样,够刺激吧?”大卫咽下嘴里的啤酒,笑吟吟说道,“下面该轮到我来爽一下了。”他放下啤酒罐,从林仕辉脱下的裤子里抽出皮带,“啪”地打在男人壮实的胸脯上。随著“啊”的一声惨叫,白白的皮肤上赫然现出一道红色的皮带印。大卫一连抽打了十几下,长短粗细不一、深浅浓淡各异的十几道皮带印便错综交叉地接连出现,痛得林仕辉呲牙咧嘴,不停地呻吟哼叫。
法国模特儿打累了,扔下皮带,又拿起那罐啤酒,倒了些在男人的裸体上,冰冷的啤酒令伤口更加刺痛,但林仕辉手脚被缚,无法挣扎,只好咬牙苦忍。大卫再次弯下腰来,张开嘴唇,一点点舔去男人身上的啤酒。最后,他干脆爬上床,伏在男人身上,将那根硬直的肉柱儿送进檀口,一番吮咂舔舐,令那条冻僵的蛇又活了过来,张大独眼,欲择穴而入。大卫满意地笑了。他跳下床,解开男人身上的束缚,道:“仕辉,味道不错吧?还想不想再来一次?”林仕辉未等他说完,早已象下山猛虎般扑了上去,一把掀翻他,在他那雪白丰满的肉臀上“劈呖啪啦”狠搧了好几巴掌,嘴里叫喊道:“你这个小骚货,弄得我好难受,看我这下不把你操到起不了身!”两只手掌使劲掰开两片肉臀,林仕辉将仍然系著丝袜的肉棒一下子刺了进去,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光滑的丝袜沾上了淫液,湿漉漉、滑溜溜的,令激烈运动的性器在彼此贴紧时更增刺激。大卫兴奋得连声叫喊:“啊!你干得我太爽了,宝贝儿……快,再用点力……噢,我要升天了……”他把健硕的白臀拼命往后顶,随著男人的冲刺剧烈地晃动不已……
一阵疯狂过后,两人又双双瘫倒在床上。大卫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里,双臂仍然紧抱著林仕辉,嘴唇在他脸上、身上不停地亲吻著、噬咬著……悦耳的手机铃音响起。林仕辉从沉醉中惊醒,挣脱大卫的搂抱,抓起手机,放在耳边:“喂,我是林仕辉……”机里传出吴宇非微带磁性的声音:“仕辉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合同已经签下了。你快带大卫回酒店,我们要举行一个小小的庆贺仪式!”
第 九 章室外阳光灿烂,但沈东尼的心情却怎么也灿烂不起来。昨天上午,雅克?雷恩给他打来了电话。那个法国佬首先对迟回复表示歉意,然后,他拐弯抹角地说道:“沈先生,我对你的建议很感兴趣,但我的经纪人坚持不改变原定方案,他说做生意不能不讲信用,对此,我也无能为力。不过,生意不成情意在,希望我们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明天晚上,我和金龙集团将在香港文化中心举行法国品牌时装展示会,请一定赏光前来指导。”放下电话,沈东尼当时郁闷了好半天。他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个环节上犯了错误,是许诺的利益太少?抑或是公关的力度不够?不管怎么说,他这次算是栽了个跟头。沈东尼在心里把雅克?雷恩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



今天回到办公室,果然收到了金龙集团送来的请柬。沈东尼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否要去。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去!虽说这次搅局没搅成,但他并不能算是失败者,毕竟,法国佬的时装未见得就一定比意大利人的好卖。何况,他也需要通过展示会了解有关市场的反应。



晚上七点三十分,沈东尼西装革履,手持请柬走进香港文化中心,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大地吃了一惊。只见宽敞的大厅里,T型表演台业已摆好,应邀前来观摩捧场的客人济济一堂,里面除了纵横商海的一些老面孔,竟然还有平日难得一见的特区政府的几名高官,就连客串表演节目的特邀嘉宾,也是天王天后级的人物。看来,金龙集团为了办好这次展示会,确实花了大价钱。



雅克?雷恩推出的最新女性系列时装也令他耳目一新。当灯光骤暗,一名面孔冷傲的金发美女扭著动作夸张、给人强烈刺激的猫步缓缓出现在淡蓝色的灯光下,随著乐曲从T型台生动地走向观众的时候,全场一阵喝彩。雅克?雷恩选用半透明的闪光织物作衣料,设计上有意夸张模特儿裸臂的线条,收小腰身以突出他本来丰腴迷人的女性曲线,再饰以造型奇特的金链银扣,使他的时装和人体在彩色变幻灯光的照射下,呈现迷离闪烁的光泽,魅力无穷。接下来展示的晚装,用永恒的黑色和白色作搭配,采选光亮的缎子、流畅的羊毛绉呢和法兰绒作衣料,具有水波的细纹及水银般的亮泽,融休闲装的舒适和OL装的高雅庄重为一体。站在梦幻般的幽暗灯光下,无须任何动作,便显得体美容冶,华色含光,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一时间,几乎所有记者都举起照相机,“哢嚓哢嚓”大拍特拍。 “太美妙了!”身为行家,沈东尼当然知道雅克?雷恩设计的时装确实是美仑美奂的精品,肯定将成为市场上的热销货。但是,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时装设计和商业竞争上,他的眼球已被T型台下那个清高俊美的吴宇非所吸引,欲火焚身,垂涎欲滴。
最后一款时装是雅克?雷恩从希腊神话中获取灵感设计出来的,以丝质外衣衬露肩的羽毛织裙,把女性本身的妖媚和激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模特用一双电力十足的媚眼挑逗著在场的每一个男性,而把对时装的喜爱和渴求留给了每一位女性。不知是哪个贵夫人兴奋得叫出了声:“这套时装留给我,十万元!……”
全场灯光暂灭,观众们都沉浸在无限美感带来的享受之中,直到灯光再亮,模特的身影已从台上消失,他们才激动异常地鼓掌欢呼,刹那间,整个大厅一片沸腾……



当天夜晚,沈东尼做了个恶梦,梦中一个穿著性感时装的女鬼,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指甲足有一尺长,格格地笑著,要掰开他的脑壳,用涂著指甲油的指尖挑那白花花的脑髓吃。他从恶梦中惊醒,神经质地坐起,头上还冒著冷汗。他知道这都是激烈的商海竞争带给他的,去他妈的法国佬!去他妈的外国时装!



他披上睡袍,在屋里踱来踱去,脑海里思绪翻滚。看起来,法国时装热销是必然的,但是,它会撼动通和国际的根基吗?“不,”沈东尼摇摇头,似乎要把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我决不会被击败的。”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通盘考虑自己的战略布局,寻找新的机会,扭转被动的局面。只是,他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一闭上眼,面前就出现吴宇非那自信满怀的身影,朝他淡然地浅笑著,令他头脑发热,口乾舌燥,真想立即扑上去,将他就地正法。当然,他明白这不过是个遥远的梦,可望而不可及……



翌日回到办公室,他的头仍有些发胀,精神萎靡不振。子凯送档给他审批,见他面色灰败,关心地问道:“老板,你病了吗?”沈东尼摆摆手,抬起头来。他的瞳孔倏然间急速放大:眼前这个清秀俊美的秘书小子,不正是实现自己昨夜可望而不可及的美梦的最好的替代品吗?他有一头黑色的短发,五官精致,而他的眼神居然真的和吴宇非很像。啊哈!我怎么把这个猎物忘了呢?沈东尼心里大声叫喊:无论如何,今天不能放过他!他沉吟片刻,说道:“子凯,帮我冲杯咖啡,好吗?等会儿我还有些事要你帮忙做。”
黄子凯爽快答应,拉上门出外去了。沈东尼拉开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小包药粉。这是“海鲨”送给他的礼物——专门用来调情的春药。迄今为止,他还未使用过,今天有机会看看它的功效如何了。他将药粉放进衣袋里,静静等待著时机的到来。片刻之后,黄子凯手里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进来了。他将咖啡摆在桌面上,轻声道:“老板,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做?”“哦,我收到几份关于中国时装市场的评估报告,麻烦你检查核对一下中间的资料,再把它们综合整理成一篇专题调研材料。”黄子凯接过沈东尼递给他的几份文件,想返回自己的写字间。沈东尼叫住他,指指旁边的写字台,道:“你就在这里做吧。”他答应著坐了下来。沈东尼靠在大班椅上,注视著埋头工作的黄子凯的侧影,偷偷从衣袋里掏出那包春药,抖进咖啡杯里,用勺子慢慢搅匀,嘴边浮起一丝得意的狞笑。
“哼哼!就算你心坚如铁,只怕也难逃我诸葛妙计。”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端著咖啡走到黄子凯旁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子凯,先停一下。这杯咖啡我不喝了,你趁热自己喝下去吧。”黄子凯抬起头来,清纯的大眼睛里满是愕然之色,“老板,刚才不是你说要喝咖啡的吗?”沈东尼哈哈大笑,道:“我从来都不喝咖啡,这杯东西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不是特别喜欢喝咖啡吗?来,喝下去,提提神。”
黄子凯感动地接过沈东尼递过来的那杯咖啡,用嘴唇呷了呷,然后“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沈东尼满意地笑笑,走到门边,悄悄扣上门锁。他这间办公室是隔音的,在外面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一切准备好后,他回到黄子凯身边,静静地等待著他在春药的催动下发情。果然,时间不长,黄子凯开始感觉全身发热。他脱去了外衣,搭在椅背上嘴里嘟囔道:“怎么这样热?” “屋里温度不高呀。”沈东尼说道。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黄子凯泛出潮红的脸庞,透过薄薄的白色丝质衬衫敞开的领口,那胸前的白皙也变得红润起来。“是心里热,还有点发痒,是不是咖啡太浓了?”黄子凯的泛蓝眼眸闪著亮光,神色恍惚迷离,他已经控制不住发自内心的躁动。“你坐到沙发上去,我给你按摩按摩脚心,可以去心火的。”沈东尼扶著他坐到沙发上,继而蹲下身子,脱去黄子凯的黑色皮鞋,又脱去他的袜子,轻柔地给他按摩脚心。



黄子凯顺从地仰躺在沙发上,呻吟道:“没想到按摩脚心会这么舒服。” “还有更舒服的呢!”沈东尼的手顺势从脚心转移到脚髁,“来,把长裤脱了!”他的声音好象在催眠似的,黄子凯任由他褪下长裤,那双手随即掠过修长的小腿,抚在雪健美的大腿上,慢慢地摩挲起来。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令子凯下意识地想避开那只魔手,但是,烧自内心的情欲之火燎原得太迅猛了,身体的痕痒太强烈了,此刻,他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男人来安慰他、爱抚他,而不管那男人是谁。终于忍受不住欲火的煎熬,黄子凯颤抖著伸出双臂,搂住了男人的脖颈,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红润的双唇贴了上去……



沈东尼暗自得意:哈哈,你这高傲的王子,毕竟变成了淫娃!他张开大嘴,迎著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一番舔舐吸吮,黄子凯被吻得浑身发软,手脚无力,如同待宰羔羊般瘫在他的怀里,任由沈东尼轻怜薄爱,予取予夺。胖的戴著钻戒的手指熟练地解开了衬衫纽扣,黄子凯的神智早已模糊不清,泛滥的情潮令他白净的面孔变得潮红一片,嘴巴微微张开。他只感觉平时禁锢在心湖里的欲波情浪,正在抑制不住地翻滚,拼命寻找著宣泄的孔道。沈东尼的胖手又一把将三角裤朝下扯到膝弯下面,将他翻转过来,美丽的桃源圣地便出现在眼前。沈东尼再不迟疑,快手快脚蹬掉下身的裤子,托起子凯那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架在了自己肩上,一挺胯下那支早已跃跃欲试的肉剑,杀气腾腾地闯进了处男圣地。
“啊!”的一声轻呼,黄子凯似乎被庞然大物的入侵弄痛了,不由自主地叫出声。但旋即,一阵更强烈的痕痒袭过来,使他忘记了疼痛,开始主动地扭腰摆臀,迎合男人的进入。沈东尼感觉肛道里狭小紧窄,阻碍著肉剑的前进。他咬紧牙关,将肉具往回收了收,紧接著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烈地再次刺入,伴随著“啊!”的又一声轻叫,整支肉剑已严严实实地完全插入了剑鞘当中。无边的温热和潮湿吞噬了他。在极度的舒爽中,沈东尼耸动下身,开始有规律的活塞运动。此刻,他全然忘记了近些日子来所有的不快和失意,忘记了商海的风险和竞争,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干他!征服他!干他!征服他!……
终于雨散云收。狂风暴雨过后,沈东尼满足地松口气,从黄子凯体内抽出自己半软的肉具。黄子凯此时的神智也已经清醒过来,他看着狼藉的沙发,默默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在一边低声地饮泣。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淫贱,竟主动献身给眼前这个虽然衣冠楚楚、但年纪足可做他父亲的男人!
“子凯,别伤心了。”沈东尼坐到他身旁,安慰道,“刚才是我不好,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请你原谅我。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对我说,我会尽可能满足你的,当然,除了结婚之外……”黄子凯仍在低头不语。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其实早知道老板的有这方面的爱好,虽然这个他可以理解的,但却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只是……他沈默了半晌,想到自己失业的父亲和家里还在上学的弟妹,终于哽咽著道:“事情发生了,再怎么说都没用……我只希望,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至于要求,以后等我想到了再说吧……”沈东尼放下了心,只要子凯不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他不在乎多花些钱。他拍拍子凯的肩膀,站起身来,恰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他走到写字台边,拎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海鲨”阴鸷鸷的声音:“沈兄,上星期跟你说的那批货准备得怎么样了?” “哦,再有几天就可以备齐,下周应该可以安排走货。”他瞥了眼仍在抹眼泪的黄子凯,意识到有些秘密不能让他知道,便转过身,压低声音道:“具体情况等我安排好再跟你联系吧。”



第 十 章



何俊明面孔冷竣庄严,姿势笔挺地立在他上司宽大的茶色写字台前,一头灰发的刘警司手里捧著厚厚一迭FILE,上面注有醒目的特殊标记。从布满血丝的眼眶看,他已经整整一夜没合眼了。何俊明意识到,一桩重大案件的侦破任务将落在自己肩头。他不感沉重,紧张惊险和平静安宁的生活他全都适应。“俊明,我们接到中国警方的通报,最近,大陆市场上出现大批来路不明的进口高科技电器、计算机产品,据分析是有组织的走私犯罪集团所为,其首脑人物相信便潜伏在本港。中国警方要求我们协助缉拿一个外号“海鲨”的中年男子,此人是涉嫌大规模走私的主犯,但其背景情况如何,幕后还有没有其它重要人物参与,我们迄今为止还一无所知。”刘警司拍了拍手中那迭厚厚的卷宗,歎道:“中国警方没提供‘海鲨’的任何详细资料,甚至连照片也没有,我们只能凭借以往破案中积存的这方面资料去推测、假想,然后逐渐谨慎地进入实质。你有什么提议?”何俊明没做声,在头脑里把思绪先理了理,然后才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借助这些杂乱无章的资料,先单枪匹马秘密调查,摸清线索,再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是吗?” “哈哈哈,好小子!”刘警司把卷宗摔在桌上,走过来用力搂住他的双肩,“不愧是我们香港员警的精英。我祝你马到成功。”他多皱的面孔上愁颜散开,语气也轻松多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何俊明那两条浓黑剑眉下的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威严得宛如一尊青铜雕像。 “我的要求很简单,别干扰我的任何行动。”他简短干脆地说。刘警司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要完全按你自己的想法和方式去干?”



“是的,”何俊明答道,“你得为我排除来自上下左右的干扰。当然,这需要担风险,也许一念之差,就能使我前功尽弃。”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刘警司背着手,心事烦杂地来回踱步,最后,终于伸手握住他,语音沉重地说:“好吧,俊明,就这么办!”一瞬间,他感到压在肩头的担子沉甸甸的,然而,破案的欲望化作火团在他体内燃烧,令他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激情。



当天晚上,何俊明在湾仔的一家法国餐馆里点了几样菜肴,静静地等候著他约好的线人到来。那人名叫阿龙,是时常在中环码头为非作歹的恶徒,外表长得粗野,心里却十分精明,每每向警方出卖破案线索,借以捞取优厚赏金。何俊明是在破获一起渔船走私毒品案后认识他的,利用他只认钱不认人的标准歹徒性格,搜集黑社会各种人物的资料、线索,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阿SIR,你请吃饭也不早两天通报一声,害得我和阿林丢下半桌酒菜匆匆赶来,差点弄出车祸。”五大三粗的阿龙搂著一个长得挺清爽的小弟,风风火火冲进餐馆,一看见那桌菜肴就叫喊道,“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说著,他把那正对何俊明飞眼调情的小弟朝怀里紧紧一搂。“哟!……”那小子趁机倒在他怀里了。何俊明勉强按捺住性子,轻喝道:“阿龙,少跟我来这套!今晚我确实有点事想问问你。” “阿SIR,你这么看重我,我肯定有问必答,就算是要我把阿林送你今晚过夜也行啊,他可是刚出道哦。” “讨厌!”阿林伸出细细的手指,在阿龙额角上戳了一下。“不过,能跟英俊又强壮的阿SIR乐一宵,要我倒贴银两也愿意耶!”
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叫何俊明厌烦透了,他板著面孔把阿龙拉到一边,道:“听著,我在寻找一个绰号‘海鲨’的中年男子,你有这方面的线索吗?”“海鲨?啊哈,你可算问对人了。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真人倒没见过, 据说他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物,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找到他很难哩。”



“你听谁提到他的?”何俊明神经陡然绷紧,逼视著阿龙,沉声喝问。“这个……”阿龙犹豫片刻,才把嘴巴贴近他耳旁,极轻地吐出一句话:“是那个暗做毒品生意的泰国酒馆老板,你不是也知道他的大名吗?”
阿龙贴近他说这番悄悄话的同时,何俊明倏地感到有只温软老练的手轻轻摸捏著他结实的大腿,象只软件动物一样缓慢而又执著,还缓慢地向著他的大腿根部前进。扭头看看,那小子闪闪烁烁的目光更使他浑身陡发躁热,心想:臭小子胆敢将手再进一寸,我非一脚踢翻他不可。正在这一瞬间,那只手停止了游戏,塞给他手里一个小纸卷,他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何俊明站起身,拍拍阿龙的肩头,笑道:“谢谢你的线索。好了,我还有事要做,两位在这里慢慢享用法式大菜吧,账我已经结了。再见。”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就走,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那个一直在给他秋波送情的小子。到了大门口,记起手里的纸卷,想看看那小子搞的什么花样,展开一看,原来是个电话号码,上面还有一行清秀的字:你总有一天会需要我,阿林。看来他还真的动了春心,何俊明冷冷一笑,想把纸卷扔出去,可一转念又把它塞进了裤兜里,大步走进五光十色的夜香港街道中。
第二天晚上,何俊明精心做了番准备,打算深入龙潭虎穴查探一番。他坐出租车来到旺角闹市,再七弯八拐走一段路,进入一条僻静的小街。这条街虽小,也是灯火绰约,充满迷幻色调,里面开有不少餐厅酒馆,却多数是挂羊头卖狗肉,暗地里干著毒品交易和出卖色相的勾当。何俊明知道一家韩国酒店的老板娘专干一种特殊买卖,介绍那些富商大贾,与贫困的小白脸或大学生相识,并提供他们寻欢作乐的场所。那些情欲旺盛、挥金如土的人们不仅承担小情人的全部花销,还要向老板娘支付重金,以求秘不外泄。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阿龙说的泰国酒馆,也开在这条小街里。何俊明吹起口哨,摆出一副放浪之徒的样子,慢慢在小街上闲逛。忽然,他想起什么,迟疑片刻,拿起手机,揿了个电话号码,并且马上接通了。



“谁呀?阿龙吗?今天我很烦,哪里也不想去,你随便到中环码头泡个小子吧……”那声音慵懒娇饰,好象刚从睡梦中醒来,让人联想起他头发蓬乱睡眼惺松的样子。何俊明忍住厌烦,语调随便地说道:“阿林吗?我是昨晚和你见过面的阿SIR呀。我现在想去泰国酒馆,你来吗?” “阿SIR!你在街口等我,一刻锺准到!”阿林陡然精气神十足,如同毒徒吸了海洛因,酒鬼灌了威士卡。
何俊明关上手机,自嘲地一笑,把手插进裤兜,迈著懒散的步子,在街口一带游荡。一个穿休闲装的年轻女人在街角盯了他一阵,缓步靠过来,老朋友似地对他说道:“没伴吗?要不要漂亮小姐?”他一边摆头一边看他,这女人虽有几分颜色却身子干瘪,大概是干过皮肉买卖打熬不住改作拉皮条的女人。他看看手表,作出等人的样子,想甩脱他的纠缠。那女人并不因此甘休,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朝他媚笑著喷出一股烟雾,涂得猩红的单薄嘴皮小声吐出一句:“买支烟吧,里面有包你快活的好东西,价钱嘛……看你这么漂亮,就半卖半送好了,一百块,不会亏你……”



他喷出的烟雾真是香味奇特,还带著一股令人莫名兴奋的刺激性。何俊明马上明白他的香烟里含有可卡因,他在粉岭机动总部的资料室里看过录像片,知道这种烟毒性极大,一吸就上瘾,吸后在十秒钟内会产生异常快感,不吸则萎靡不振,该算是吸毒者中的抢手货。连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他掏出钱来买了一支。那女人当著他的面将钱塞进乳罩里,知趣地走开,去物色下一个目标。但他似乎对他还有几分留恋,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朝他抛了个飞吻。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离他一米之外猛然刹住,那磨擦声很刺耳。何俊明正想发火,一个小伙子跳下车,叫嚷道:“嗨,阿SIR,为你真把我忙坏啦,昨晚没睡好!可恶的司机拿了我双倍车钱,连一个红灯也不敢闯!不过,只要你阿SIR开口,要阿林干什么都没有二话。”阿林的话象炒爆米花一样猛烈涌来,何俊明简直不知道如何应付他,真后悔约了个这么小子来作他行动的陪衬,但是,他的直觉清楚地告诉他应该这样。 “哟,你主动约我来玩,见了面倒不高兴了?阿SIR,我不怪你,阿林是阿龙的情人,不敢高攀你这样帅气的醒目仔。可我喜欢你,就象书本里胡说的什么……一见钟情!来吧,挨我近点,阿林虽在黑道里混饭吃,绝不会拖累你。”阿林迎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身子亲热地朝他撞了两下,那爽直快活劲儿把何俊明逗笑了。他发间身上散发著一股高级香水味,只是太浓,也许倒了有半瓶吧?何俊明侧身看他,觉得他生得其实蛮标致的,就是多了点脂粉气颇有几分姿色,如果他有勇气和毅力去健身房苦熬一个时期,便会出落成一位让人侧目的新潮靓仔,令人刮目相看的。



“阿林,你乐意帮我的话,就陪我去泰国酒馆喝一杯。” “哈,喝酒你可比不过我,一瓶威士卡我能一口气灌完。”他忽然压低嗓门,身体依偎著他,道,“内行人说酒量大的人性欲强,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何俊明听得脸红心跳,手臂一甩,气冲冲说道:“你这疯小子少来胡搅蛮缠,若不为一件要事,鬼才会打电话给你!” “看你,生气的模样更有型啦!算了算了,一句玩笑话也受不起,真是正人君子啊。我陪你去泰国酒馆,那可是个黑窝,老板阴险歹毒,你得当心点啊。”阿林毫不生气,靠过去又挽起他的手,情绪神色都文静多了。何俊明虽感别扭,还是带他走进了小街深处。
泰国酒馆门外站著两个穿传统泰服的精壮男子,店内灯光昏暗,似乎有几分森严。两人进门时,一个男侍者试图阻拦,可看见阿林在朝他挤眉弄眼,认出他是本店熟客,便笑著挥手请进。店内并无多少酒客,三个穿得挺暴露的妙龄侍女站在柜前无精打采,见了他们方提起精神。他们的老板不见踪影,领班走过来妩媚一笑:“晚上好,二位要外面还是里面?”何俊明正待答话,胳膊却被阿林使劲捏了一把,他老练地道:“当然要里面,该送什么来,你知道。”说著他便把何俊明往光线更暗的内室引,他不知内情,勉强随他进去,阿林悄声说:“阿SIR,放自然一些,我不会让你难堪,这种地方稍有差错就会惹出祸事来。”



他们刚在一间六、七十尺的房里坐下,何俊明便看见了贴在壁上的不堪入目的春宫照片,那对男女几乎有真人一般大小,进入这房间的人在任何角度都无法避开他们。热血朝脑门直涌,他还是强抑住了,幸好阿林此刻很沉稳,若他再来点疯言狂语,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侍女托著银盘款款而入,盘中放著一只外型古怪的酒瓶和两只漂亮的高脚杯,另有两个银铂小包,无疑是毒品。海洛因还是可卡因?何俊明猜不出,却有些犯愁,不知道身上带的钱够不够。一见烈酒与毒品,阿林几乎将他忘了,很快沉浸在自我麻醉和自我刺激的快感中,嘴里还胡乱哼著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调,那样子真象是七十年代时活跃在香港仔一带的水上野鸭子。为掩饰尴尬,何俊明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唇上叼起那支含毒的自制香烟,耳朵和眼睛却敏锐地捕捉著整个酒馆内的每个异样的动静。



静寂中,他忽然听见隔壁小间有低沉的说话声,好象在谈论什么秘密事。他从靴帮内侧拔出一把雪亮的多用匕首,在已被堵死的间隔门上找到一丝缝隙,用刀轻轻拨开一些,把眼睛贴上去观看——一个精瘦的泰国佬和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两个空酒瓶倒在桌上,看样子他们已经喝了有一段时间了,脸上红扑扑的。“猜蓬兄,”壮实男子道,“小弟这段走了霉运,生意输得一塌胡涂。还是老兄的酒馆来钱可靠啊,能赚一个是一个。”泰国佬猜蓬就是这家酒馆的老板,他歎了口气道:“现在禁毒禁得厉害,我这里的生意也快没办法再做下去了。兄弟有什么打算呀?”壮实男子沉思片刻,道:“我如今已走投无路,能有什么打算!听说走私挺赚钱的,老兄有没有路子,把我介绍到‘海鲨’手下,混碗饭吃?” “海鲨?”猜蓬冷笑道,“那家伙谁知道是人是鬼!大家都说海鲨有本事,可谁也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何俊明终于亲耳听到了关于海鲨的对话,交谈者还是两个黑道人物!尽管他们也不知道海鲨的真实名姓和身份。
突然,两只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惊愕中他一条腿插入那人的两腿之间,转身时用膝盖一顶,同时抡起了匕首。阿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挣扎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他,把他拉倒在靠墙的小床上,用满是酒气的双唇紧紧贴在他脸部,那把匕首也被他一头乱发遮挡了过去。



何俊明还没反应过来,就瞥见两个身上带了武器的壮汉推门而入,瞪大眼朝房内巡视,看见这对在床上纠缠成一团的两个男人,窃笑一声退了出去“哈,原来是对基佬!“。这时阿林推开他翻爬起来,小声说:“该走了,阿SIR,今晚这儿气氛不对,别弄出什么事来……”何俊明跃起身,熟练地将匕首插回原处,发愁道: “我带的钱不够,恐怕出不去了。” “嘻嘻,”阿林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办的,全记在阿龙的账上好了。再说,你也出不起这笔钱呀!”“一瓶酒,两包白粉,能值多少钱?”阿林举起两手十根指头连翻几翻,直看得何俊明目瞪口呆。这不到一个小时的花费,足足相当于他半个月的薪水!难怪酗酒吸毒上瘾,不是倾家荡产,就是被迫犯罪。两人携手走上大街,何俊明向阿林告别:“再见,阿林,多谢你今晚帮我。记住,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对阿龙也别说。”阿林拉住他的手。“阿SIR,你就这样对我,连个纪念也没有吗?”何俊明想起了那根香烟,掏出来抛给他。阿林一看,高兴地嚷道:“这是好东西耶!今晚上床我边吸它边想你,你可别忘了我,坏小子!亲我一下好吗!?”何俊明没有答话,拉过他在他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而阿林乘机把手从他的裆下一扫,跑开了,边跑边说:好大啊,我爱你!。何俊明没有理睬他,迳自走入了人丛中。今晚的行动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他得赶紧计画下一步的行动,至于泰国酒馆这个贩毒卖淫的窝点,就交给其它兄弟去收拾吧!



第 十 一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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